【內容提要】 本文把對鄧小平的歷史功績的認識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開創(chuàng)與發(fā)展的維度中進行評價，闡述了鄧小平在何種意義上開創(chuàng)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肯定了鄧小平理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中的開創(chuàng)性和基礎性地位；回答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如何使社會主義實現了從科學理論到現實進程的巨大飛躍以及對科學社會主義的重要啟示；提出在新的歷史時期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仍然是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精神力量和思想源泉，闡述了如何堅持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思想和內在精神，用以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的實踐。

【關鍵詞】鄧小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

作者簡介：孫向軍（1973—），中共西藏自治區(qū)委黨校副校長、西藏自治區(qū)行政學院副院長，中央黨校援藏干部、副教授、哲學博士（西藏拉薩  850000）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淵源于馬克思、恩格斯所創(chuàng)立的科學社會主義，以中國具體國情為現實依據，為鄧小平開創(chuàng)，從改革開放開始至黨的十八大，已經走出了一條現實的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這條社會主義道路，不僅之于中國，而且之于科學社會主義乃至整個人類社會發(fā)展進程，都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今年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開創(chuàng)者-鄧小平誕辰110周年。在這樣的時刻，無論是緬懷這位歷史偉人，評價他的歷史功績，還是回顧總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歷史經驗，以堅定我們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道路，都需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開創(chuàng)、發(fā)展以及科學社會主義運動演進作為重要維度來進行。唯有在此維度中，我們才能充分認識這位偉人的歷史作用，也才能夠在他之后更加自覺地堅持和發(fā)展他所開創(chuàng)的偉大事業(yè)。

一、鄧小平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開創(chuàng)

社會主義作為一種理想社會形態(tài)同時也是一個社會歷史進程，并不存在抽象的普遍的模式，相反，它是一個具體的、歷史的過程。任何一個現實的社會主義實踐，都必然是與一國具體歷史進程、文化傳統(tǒng)、國情密切聯系，因而都是具體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因此，從邏輯上講，自在中國開始進行社會主義實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程即已開啟。然而，我們所講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則特指以十一屆三中全會為開端，中國開始進行改革開放，并明確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建設目標的歷史進程。這個歷史進程雖然以改革開放前的社會主義探索和建設為歷史前提，但卻是一種全新意義上的社會主義實踐，因而具有完全不同的歷史規(guī)定性[①]。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雖以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進行改革開放為歷史起點，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念的形成及方向的明確也經歷了一個不斷發(fā)展的過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進行了撥亂反正，啟動改革開放，開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現實進程。及至1982年黨的十二大，鄧小平才明確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理念，而直到黨的十四大全黨才形成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共識。從這個意義上講，如果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起點局限于1982年鄧小平明確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也是一種狹隘的觀點。從十一屆三中全會到今天，經過三十多年的實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越來越成為明確的奮斗目標，其內涵也要比當初要豐富得多、深刻得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個不斷豐富和發(fā)展的理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也是一個不斷探索，不斷總結經驗，不斷明確前行方向的歷史進程。

鄧小平何以開創(chuàng)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呢？

第一，他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念，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成為中國人民自覺的歷史。如前所述，社會主義的發(fā)展本來就沒有一條普遍適用的模式，任何國家的社會主義實踐必然是帶有那個國家民族特色的。這是一個客觀的規(guī)律，并不以那個國家的人民是否意識到它的存在為前提。然而，在那個國家的人民還沒有意識到它存在的時候，這個規(guī)律只是自在的存在；而當這個規(guī)律為那個國家的人民所認識時，這個規(guī)律就成為該國家和人民所掌握的自覺的規(guī)律了。在鄧小平之前，雖然毛澤東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時，已經認識到社會主義必須與本國國情相結合，但還沒有將其上升到一種社會主義發(fā)展模式的高度。因此，提出中國特色這一概念，對于我們后來稱之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發(fā)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自黨的十二大之后，我們黨每一屆全國代表大會，都把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一個偉大的目標，堅持了三十余年。正因如此，也才能夠以強烈的民族意識和創(chuàng)新意識，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核心理念，不斷總結規(guī)律性認識，不斷明確奮斗目標，不斷堅定前進方向。這也是這三十年來，我們能夠一以貫之地在這條道路上求索前進，雖歷經千難險阻、百般考驗，卻能穩(wěn)步前進，乘勢而上，從而不斷攀升到歷史新高度的重要原因。

第二，他提出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思想路線，重新高揚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既開辟了之后三十余年思想大解放的歷史，又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提供了重要的思想保障。針對“文化大革命”結束后思想僵化、教條主義嚴重束縛人們思想尤其是“兩個凡是”的思想桎梏，鄧小平提出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解放思想與實事求是，互相補充，實現了思維方式上的革命，對后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不斷開拓新境界，改革開放不斷推進和深化，意義不可低估。即使在改革開放進行了三十多年之后的今天，我們仍然需要強調“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這一思想路線的意義不僅在于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而且在于針對社會主義在中國發(fā)展的具體情形提出了一個正確的思維方法和思想原則。

第三，最為重要的，他開啟了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使改革開放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最為鮮明的本質性特征。自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從農村改革到城市改革，從經濟領域的改革到各個領域的全面改革，從建設經濟特區(qū)到全面開放，改革開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帶來的強勁動力，使中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鮮明的本質性特征。這也是為什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應當以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啟改革開放為歷史起點的原因了。

第四，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而言，鄧小平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還在于他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邏輯。這突出表現在“鄧小平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即“鄧小平理論”的歷史地位上。這一理論第一次比較系統(tǒng)地初步圍繞“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個根本問題回答了中國社會主義的發(fā)展道路、發(fā)展階段、根本任務、發(fā)展動力、外部條件、政治保證、戰(zhàn)略步驟、黨的領導和依靠力量以及祖國統(tǒng)一等一系列基本問題，奠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的邏輯框架。后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雖然在實踐探索和時代發(fā)展的基礎上有了新發(fā)展和深化，但基本上都是這一邏輯框架的繼續(xù)和發(fā)展。今天，雖然我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內涵和認識上比當年要全面地多、深刻地多，我們奮斗目標和戰(zhàn)略步驟也都與時俱進地做出了調整，但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邏輯和基本原則，如總依據（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發(fā)展動力（改革開放）、根本任務、政治保證（四項基本原則）、黨的領導等方面都沒有發(fā)生改變。由此，我們涉及到一個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理論問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形態(tài)，首要的包含著鄧小平理論，然后包含著后來對這一理論繼承和發(fā)展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fā)展觀”，也包含十八大之后習近平系列重要講話。這表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一樣，是不斷完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著的。然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鄧小平理論奠定了這一理論體系的基本框架、精神內涵和基本原則，之后的理論都是對鄧小平理論的一以貫之的堅持和發(fā)展。也就是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的幾個內容并非是完全并列的關系，而是以鄧小平的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為中心線索向前發(fā)展的關系。這樣的關系才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正確理解，也才是對鄧小平之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包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開創(chuàng)性歷史貢獻的準確認識和評價。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對科學社會主義的深遠啟示

鄧小平開創(chuàng)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使中國走上了一條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新路，之后，經過三十余年的開拓前進和探索總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至今已經發(fā)展成為一條較為成熟、基本成型的社會主義發(fā)展模式，而且愈來愈展現出它的勃勃生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fā)展道路，不僅極大地改變了中國的面貌，引導了中國社會向前發(fā)展，而且探索出了一條科學的現實的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對于世界科學社會主義的發(fā)展具有非常重要的啟示意義。

社會主義最早是一種建立在對資本主義批判基礎之上并與之相對立的一種社會思潮和社會理想，在馬克思恩格斯之前，社會主義還只是一種帶有極大空想色彩的社會思潮。馬克思創(chuàng)立了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論，揭示了資本主義內在的不可克服的矛盾，做出了共產主義必將取代資本主義的科學論斷，從而使社會主義從空想變?yōu)榭茖W。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是社會主義發(fā)展歷程中一次巨大的歷史飛躍，開辟了科學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然而，需要保持清醒的是，社會主義從科學的理論到現實，則更是一個巨大的也是更為艱難的歷史飛躍。這一點由曲折起伏的科學社會主義運動史就足以能夠說明！而且，即使在馬克思恩格斯的時代，社會主義革命運動的實踐已經表明，他們所設想的在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實現社會主義的情況，由于資本主義自身的發(fā)展及各種革命條件的失去，已經變得不可能。在他們之后，無產階級革命的確也沒有能夠在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內部取得成功，相反，卻是在相對比較落后的國家即在資本主義鏈條比較薄弱的國家取得了成功?？茖W社會主義運動的視域也從如何在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爆發(fā)全面社會主義革命轉化為如何在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的民族國家內孕育并建成社會主義。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取得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勝利，建立了獨立自主的民族國家，并開始以建設社會主義為自己的奮斗目標。之后，仿照蘇聯模式，依照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對社會主義的設想，進行了社會主義公有制改造，建立起了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等等。這些都是在建設社會主義方面進行的必要探索和實踐，對于社會主義的發(fā)展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是很顯然，這些實踐一是帶有模仿蘇聯模式的特點，并沒有完全脫開蘇聯模式的影響，二是更多的是從對社會主義的抽象描述和設想出發(fā)，而不是從本國的具體國情尤其生產力發(fā)展水平出發(fā)，更遑論慮及本國的社會進化程度和文化傳統(tǒng)了。因此，盡管當時在思想上也認識到馬克思主義必須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但是由于對社會主義直觀的理解和認識以及當時人們的整體思想狀況，總的看來，那時所進行的社會主義的建設實踐都不可避免地帶有教條主義的傾向，并同時表現出明顯的空想的特點。最后，最為極端的狀況是爆發(fā)了荒唐至極的“文化大革命”運動，幾乎把中國的社會主義葬送。然而，物及必反，正是這種極端的、虛妄的思想和現實使得撥亂反正之后，誕生了一種完全實事求是的思維，使社會主義建設和實踐開始真正從實際出發(fā)，并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之上。因此，鄧小平所開創(chuàng)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科學社會主義運動史上真正使科學社會主義從理論走向了現實，盡管這條道路仍然處于探索和完善之中，但自此社會主義在中國成為一種現實的、自覺的歷史。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之于科學社會主義的深遠意義，同時也是鄧小平之于科學社會主義事業(yè)的彪炳史冊的歷史性貢獻。

鄧小平所開創(chuàng)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及其實踐，在推動中國社會向前發(fā)展的同時，使我們得以重新對科學社會主義運動進行反思，并重新總結科學社會主義運動發(fā)展的規(guī)律。

第一，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是社會主義前進的思想武器。如前所述，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就是對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最好的闡述和繼承。在實踐中，我們所堅持的群眾路線和群眾觀點，對社會結構的經濟、政治、文化、社會以及生態(tài)的五分，我們用以指導改革的理論基礎社會基本矛盾理論，等等，都是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范疇。尤其是對歷史唯物主義（即唯物史觀）的堅持和運用，是確保社會主義發(fā)展沿著正確方向前進的思想保證。在改革開放之前，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是無產階級政黨的理論武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三十余年來的實踐和探索中，對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堅持和運用，也仍然是社會主義發(fā)展最為基本的條件和特征。

第二，社會主義的發(fā)展必須建立在一國具體的、現實的條件基礎之上。凡是無視于或者忽視一國具體的、現實的條件，社會主義就極易淪為空想。而且，這樣具體的、現實的條件不僅包括物質的條件，還應當包括文化傳統(tǒng)的條件以及社會進化程度的條件，等等。這種社會主義的觀念，我們可以稱之為“現實的社會主義”觀念，這種觀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為核心的觀念。

第三，改革是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根本動力，也是伴隨社會主義發(fā)展始終的運動。恩格斯曾對社會主義的變動性曾做過深刻的闡述，他說：“所謂‘社會主義社會’不是一種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應當和任何其他社會制度一樣，把它看成是經常變化和改革的社會。”[②]然而，這種描述更多的還只是對社會主義一種特征性描述，及至社會主義制度在一國具體條件基礎上現實地建立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以及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所產生的改革需求就成為不可回避的現實了。而在鄧小平之前，在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中，這種改革的需求并沒有被意識到。從鄧小平開啟了現實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之后，改革才成為伴隨社會主義發(fā)展的現實的自覺的運動過程。這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對科學社會主義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啟示。

第四，社會主義是一個持續(xù)進化的歷史運動過程。自科學社會主義運動誕生以來，社會主義的探索和實踐已持續(xù)了一百多年，盡管從馬克思恩格斯起對社會主義都有一些基本原理和設想，但到底什么是社會主義仍然是一個需要不斷探索才能給出答案的問題。因此，社會主義既是一種關于未來社會的科學設想和社會理想，更是一種建立在對資本主義批判基礎上，旨在消除現存社會不合理狀況的一個持續(xù)進化的社會運動過程。而且，這個進化過程也伴隨著與資本主義的對立和競爭。由于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實現社會主義革命的現實條件已經完全不具備，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長期并存也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在這種情況下，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關系在現階段也已經不是取代與被取代的關系，而是轉變成為對立與交流、并存與競爭的關系。而且，毫無疑問，這種關系也將伴隨社會主義這一社會進化過程的始終。

第五，社會主義的發(fā)展需要一個先進的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社會主義是一個前無古人的開創(chuàng)性事業(yè)，是一個自覺的社會變革過程，因此需要先進的理論和意識作為引導，也因此必須有一個作為先進理論和先進意識的載體的政黨作為領導力量。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探索和實踐中，這一點表現得非常突出，中國共產黨在這個偉大事業(yè)中發(fā)揮了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作用。這也決定了無產階級政黨在國家政治中的地位、功能及作用機制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政黨政治完全不相同。只不過，在這種情形下，執(zhí)政黨如何始終保持自己的先進性，如何不斷提高執(zhí)政能力以勝任對社會主義建設的組織和領導，就成為一個至為關鍵的問題。

三、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理念和精神的指導意義

鄧小平開創(chuàng)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yè)，后繼者的使命則是要在這條道路上走穩(wěn)走好，既堅持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理念和基本精神，又要結合新的實踐不斷求索創(chuàng)新，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新境界。

鄧小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開創(chuàng)者，雖然他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些思想尤其是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未來發(fā)展的思想都是設想性或者方向性的，但由于他是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親歷者，切身體會了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曲折和教訓，又加之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大勢的深刻把握，所以他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既是開創(chuàng)性的，又是奠基性的，具有長遠的指導意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實踐了三十余年，時移世易，無論是國內的發(fā)展狀況，還是國際環(huán)境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我們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識也要比當初要深刻地多、全面地多，我們在各個領域的方針和戰(zhàn)略也都做出了巨大的調整，但是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理念和內在精神卻沒有過時，仍然是我們繼續(xù)堅持并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指導和思想保障。

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進入了一個新的關鍵階段。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了“兩個百年”的奮斗目標，建成全面小康社會和建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成為明確具體的目標。我國經濟發(fā)展方式面臨巨大轉型，改革進入了攻堅期和深水區(qū)，社會治理面臨巨大挑戰(zhàn)。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成為令人激動的現實目標，同時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臨如此多的潛在和顯在的困難和挑戰(zhàn)。“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項長期的艱巨的歷史任務，必須準備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③]十八大之后，新一屆黨中央在深刻把握國際國內大勢的基礎上，以深切的歷史責任感，直面各種現實問題，銳意推進改革，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在這個新的關鍵階段，我們更加需要從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思想和內在精神中汲取精神動力，并指導我們前行。

第一，堅持他關于社會主義本質的基本思想，堅定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理論信念，確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雖然是“中國特色”的，但性質上是社會主義。因此，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根本價值和發(fā)展方向，沒有這一條，任何現實的發(fā)展模式都會失去其先進性，也就無法站在對資本主義的理論和價值的制高點上，也就在長遠上失去與資本主義相競爭、抗衡的能力，也就最終無法真正實現社會主義乃至實現共產主義；沒有這一條，任何現實的發(fā)展模式也都無法健康發(fā)展。在社會主義的根本價值和發(fā)展方向方面，鄧小平有著豐富和深刻的闡述。他認為，“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fā)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④]；他還明確指出：“社會主義的目的就是要全國人民共同富裕，不是兩極分化。”“如果我們的政策導致兩極分化，我們就失敗了”[⑤]。“社會主義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一是以公有制為主體，二是不搞兩極分化”。[⑥]這些論述闡明了社會主義一個基本的特征，就是實現共同富裕，不搞兩極分化。在改革開放進行了三十余年之后，我國的生產力發(fā)展水平、國民財富和綜合國力都獲得了巨大的發(fā)展，但與此同時，社會貧富分化程度也日益加劇，出現兩極分化的危險增大。因此，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為重要的是要進一步堅定社會主義的發(fā)展方向，尤其是要堅定地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防止社會出現兩極分化，確保社會主義不變質，確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正確的軌道上前進。

第二，堅持他關于改革的基本思想，堅定繼續(xù)推進改革的決心，為今天的全面深化改革提供理論指導和精神動力。黨的十八之后，新一屆黨中央洞察中國社會改革需求和人民呼聲，矢志推進改革，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拉開了新時期全面深化改革的帷幕。作為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對改革有著豐富和深刻的闡述，涉及改革的目的、性質、意義，改革的總體思路和重點領域，以及改革的目標、方針、原則等等，其中很多思想對于貫徹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仍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導意義。比如，他關于“改革是一場革命”的思想，為我們揭示了改革的深刻性、復雜性和艱巨性；他關于“全面改革”的思想，為我們揭示了改革的整體性和內在相關性；他關于改革“膽子要大，步子要穩(wěn)”的思想，揭示了“改”與“穩(wěn)”的關系，等等，這些都是我們今天繼續(xù)推進改革的不可忽視的理論指導和精神力量。

第三，堅持他所提出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和思維方式，在堅持中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需要堅持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思想和內在精神，又需要根據新的時代和實踐，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需要堅定不移，又絕不可拘泥于既往、僵滯不前，而是要繼承鄧小平“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和思維方式，學習他以實踐為基礎的創(chuàng)新精神。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要“不斷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特色、理論特色、民族特色、時代特色”[⑦]，其實質就要是在堅持社會主義的價值方向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原則的前提下，結合具體實踐、民族歷史和文化傳統(tǒng)及時代發(fā)展要求，不斷創(chuàng)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和理論。

斯人已逝！但在對他的歷史貢獻尤其是對他的思想的回顧和發(fā)掘中，我們似乎感覺到他并未遠去。相反，我們卻很真切的感覺他的存在，因為他所開創(chuàng)事業(yè)仍然在繼續(xù)，他的思想和精神也仍然在引導著我們。

  Deng Xiaoping and the initia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un Xiangjun

The paper evaluate Deng Xiaoping's historical achievements in the dimension of The initi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expounds Deng Xiaoping in what sense created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affirm  the Deng Xiaoping’Theory pioneering and foundational status in theory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swer the question that how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have made socialism happen a great leap from theory to Realistic process and  reveal  it’s important implication to the scientific socialism; also expounds how to use the basic idea and the inherent spirit of Deng’ theory, to guide the new Practice of the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historical period.

                      (原載于《馬克思主義研究》2014年第12期)